第 16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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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6 章
沈嘉月拎著中藥上樓, 正準備拿鑰匙開門，沒想到大門竟從裏面打開了。
許秋心笑著接過她手裏的東西，“月月回來啦。”
不對勁……不對勁……
老媽突然這麽殷勤，肯定沒好事。
沈嘉月瞅了老媽一眼, 眼神裏閃過一絲慌亂, 隨即又低頭換鞋。
“媽，您今天感覺怎麽樣, 藥吃了嗎？”
許秋心並沒有問袋子裏是什麽東西, 隨手放到一邊, 笑瞇瞇地看著女兒。
“我沒事了, 你別擔心，你晚上跟誰去吃飯啦？”
許秋心語氣難得的溫柔，沈嘉月猜到肯定有情況, 決定實話實說。
“哦, 就是跟那個秦醫生啊，昨天人家幫了大忙，我請他吃了個飯。”
沈嘉月盡量說得輕松。
許秋心點頭，讓沈嘉月坐到沙發上, 隨手遞給她一塊削好的蘋果。
“那是應該的, 必須得好好感謝人家小秦，吃完飯, 他送你回來的？”
許秋心臉上的笑容更深了。
沈嘉月這才反應過來, 她看了一眼自家的陽臺，又看了一眼笑容滿面的老媽, 心裏有了答案。
“媽, 您剛才是不是看見了？”
許秋心不好意思地笑笑，“嘿嘿, 媽媽無意中撞見，無意的。”
“這個小秦啊，還挺不錯的，知道把你送到樓下，一步都舍不得你走。”
沈嘉月:……
從老媽這笑容上來看，她對秦岸是相當滿意，要是這個時候再把中藥拿給她，還不得直接叫人家女婿啊？
沈嘉月無奈搖頭，起身朝餐桌走去。
她拎著那重重的一袋子中藥，一股腦地堆到許秋心面前。
“媽，這是秦岸給的，說是對哮喘有效果，還是跟王教授要的配方，都熬好了，一個月的量。”
“哎呦呦......”
許秋心跟得了什麽寶貝似的抱在懷裏，嘴裏不停地發出嘖嘖聲。
“這個小秦，叫我說什麽好啊，太客氣了真的是，哎，月月，你可得替我再好好謝謝人家啊，聽見沒？”
沈嘉月生無可戀地嗯了聲，“知道了，老媽。”
許秋心歡歡喜喜地把中藥整整齊齊地碼到冰箱的冷藏格，一邊碼還一邊哼著歌。
很久沒看到老媽這麽開心了，沈嘉月想。
她本來以為老媽轉移了註意力，不會再來審問她，回屋關門，準備洗漱睡覺。
剛準備進浴室，就停見老媽的敲門聲。
“月月，先別著急洗澡，媽媽跟你說說話。”
沈嘉月開門讓許秋心進來。
母女倆坐在床邊。
許秋心拉著沈嘉月的手，柔聲問她，“月月，媽媽也不跟你兜圈子了，你覺得這個小秦醫生怎麽樣？媽媽看你倆在一起，挺好的。”
沈嘉月就知道，這一遭根本躲不過。
“媽，人家根本沒看上我，您別瞎操心了，沒用的。”
許秋心反駁，“你怎麽知道，他親口和你說的？”
沈嘉月頓了幾秒，回想幼兒園體檢那天聽到秦岸說的話，雖然不是對著她說的，但他說的清清楚楚，沈嘉月也聽得真切，這樣也算是親口對她說了吧？
“啊，對啊，他親口跟我說的。”
許秋心皺緊了眉頭，“那不對啊，既然他看不上你，幹嘛對我的病這麽上心啊，在急診幫了我們，又給我送中藥。”
沈嘉月翻了翻白眼，心說，誰知道呢，也許就是單純地醫生職業道德吧。
許秋心還坐在床邊思索，並沒有要走的意思。
“月月，還有一件怪事，下午你小姨來了，我們也說起了小秦醫生。”
沈嘉月來了興趣，“哦？說什麽了？”
許秋心：“你倆相親啊，是你小姨和秦岸的姑姑介紹的，這不是，秦岸的姑姑又拜托你小姨過來問問，因為那孩子回家之後對於你倆的相親也是就說了一句話，說你們不合適，別的什麽都沒說。”
“他們家人也是覺得古怪，才拜托你小姨過來問問。”
哼，不合適嗎，確實，身高和體型確實不合適。
沈嘉月起身去拿睡衣，“媽，你看，人家都這樣說了，您還在這糾結什麽呀，散了吧，抓緊給我安排下一個相親對象。”
沈嘉月把老媽攙扶出去，關門洗澡睡覺。
許秋心跟妹妹那邊通了氣，許冬心很快就把問話的結果跟秦曼文說了。
電話裏，秦曼文很是不解。
“我說臭小子，你幹嘛說人家月月矮呀，嘴上也太沒有個把門的了，我記得你挺穩重的啊。”
秦岸就知道，是自己那天隨口一句玩笑話鬧出了岔子。
他當時也不知道是怎麽了，也許是荷爾蒙作祟，隨口說的。
“行，我知道了，姑姑，這件事您別管了，我自己能辦。”
掛斷電話，秦岸無奈地笑了笑。
果然是因為那句話，果然還是讓她聽見了。
-
收了秦岸的中藥後，沈嘉月就在盤算自己的錢包，最近準備入手的一些衣服和護膚品都暫時擱置，隨時準備請秦岸吃大餐。
從秦岸這獅子大開口的程度來看，下回，指不定要去哪裏吃呢，去首都也說不定啊，她可得提前把錢準備好。
只是，沈嘉月這等了快半個月，也沒等來秦岸的電話。
六一兒童節文藝匯演如約而至，那天正好是個周五，上午表演，下午給孩子們放假，接著就是雙休日。
文藝表演那天，家長們是可以進園觀看節目的，也是幼兒園最忙碌慌亂的一天。
沈嘉月提前很多天就在做準備。
她和毛琳琳利用前一天晚上的時間把教室裝扮了一番，忙到快十一點才回去，第二天一大早六點鐘又早早地來到教室，等著孩子們來，給他們上妝。
沈嘉月提前在家長群裏發了通知，孩子化妝是自願的，也可以在家由父母化妝，想到學校化的，最好在早晨七點到校。
沈嘉月本以為沒幾個孩子會來這麽早，沒想到，還不到六點半呢，已經呼啦啦來了一大片。
有的孩子甚至是有兩個家長陪著來的。
小小的教室裏，擠得滿滿當當。
“月月老師，還是你給我們還在紮辮子吧，你紮的好看。”
“就是就是，我們手笨，紮不出那麽多花樣。”
伴隨著一陣混亂，幾個小姑娘的媽媽已經把沈嘉月包圍了。
給小女孩紮了辮子，打了粉底，化了眼影，又給她們額間和眼角貼了幾個閃亮亮的貼紙，一個小姑娘的妝容就算完成了。
小男孩的就比較省事了，省去了編發的步驟。
忙完已經快八點鐘，文藝表演馬上開始。
沈嘉月起身招呼小朋友們站隊。
“寶貝們，我們馬上要去表演啦，來，小手搭肩，我們站成一排。”
沈嘉月又招呼家長，“各位家長朋友，你們可以先去大禮堂了，在那裏等著寶貝們就可以。”
沈嘉月跟毛琳琳一起給孩子們換好統一的表演服，拿好道具，把隊伍帶到了大禮堂。
八點整，節目開始。
每個班兩個節目，一上午的時間也是排的滿滿的。
沈嘉月她們班的第二個節目排得挺靠後的，大概要到快十一點了。
她怕孩子們都起得太早，體力撐不住，偷偷從大禮堂溜出來，準備回教室拿點吃的。
幸好她提前準備了小面包和AD鈣。
沈嘉月一出大禮堂，正準備拔腿就往教室方向，還沒跑幾步，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。
今天的幼兒園是開放的，學生家長都能進來觀看節目表演，能見到張政也並不奇怪。
自從那天回絕了他的玫瑰花，並且給他發了那樣一條信息後，張政就沒有再回消息。
也沒有再打擾沈嘉月。
這次，張政不是一個人來的，身後跟著一個四五十歲模樣的大哥，看上去有些眼熟，像是張政的司機。
大哥懷裏抱著一個巨大的紙箱子。
沈嘉月腳步頓了頓，還是決定要打個招呼。
“壯壯爸爸，快進去吧，表演早就開始了。”
張政還是一副官場打扮，挺括的白襯衫，黑西褲，黑皮鞋，笑起來讓人感覺如沐春風。
“沈老師，單位剛忙完，確實來晚了。”
張政指了指司機懷裏的箱子，“這是我給孩子們準備的一些吃的喝的，今天孩子們都起得很早，怕他們餓，沈老師幫忙給孩子們分一分吧。”
沒想到張政居然這麽細心，還能想到這一層。
沈嘉月看了眼箱子，裏面各種雪餅，小面包，沙琪瑪，AD鈣奶應有盡有。
“壯壯爸爸，你有心了，我替孩子們謝謝你，大哥，麻煩你幫我把東西送到禮堂。”
沈嘉月領著他們二人往禮堂的方向走。
-
表演終於結束，園長宣布，家長們現在可以把孩子們帶回家，大禮堂瞬間一片喧鬧，幾位保安大哥忙著維持秩序。
忙完這一場，沈嘉月心裏松了一口氣，正打算悄悄離開。
可偏偏有人不想讓她走。
“月月老師......月月老師......”
一聲稚嫩的童聲叫住了沈嘉月。
小壯壯拉著張政的手，穿過人群朝著沈嘉月的方向走來。
人群太擁擠，小壯壯跑得氣喘籲籲，一張塗得白白的小臉也變得紅撲撲的。
“月月老師，月月老師，我爸爸今天來看我表演節目啦。”
沈嘉月就算再討厭張政，也不會遷怒孩子，仍是笑臉相迎。
“因為壯壯表現的特別好呀，所以爸爸就來了，老師真替壯壯高興呢。”
小壯壯昂著頭，眼睛裏閃著光，他擡著手把拿著的一個小熊公仔給了沈嘉月。
“月月老師，這個是園長阿姨獎勵我的玩具，我想把它送給你。”
沈嘉月不知道小家夥是什麽意思，下意識地看了眼旁邊的張政。
張政笑著搖了搖頭，表示並不清楚小家夥的想法。
沈嘉月知道孩子性子最單純，不想拒絕小家夥的心意，只好先收下，幸好包裏還放著給孩子們準備的禮物。
她彎腰蹲下，目光跟壯壯平視，“好啊，謝謝壯壯，老師很喜歡，老師拿這個奧特曼跟你交換好不好呀？”
沈嘉月遞給壯壯一個奧特曼模型，小家夥高興極了。
幾個人在這耽誤了幾分鐘，大禮堂的人群漸漸散了。
沈嘉月跟壯壯父子倆一起走出禮堂。
臨近中午，驕陽正盛，大片的白光照得人睜不開眼。
校園裏只剩下零星幾個動作慢的家長在領著孩子往外走，喧鬧少了許多，只聽見一位保安大哥的嚷嚷聲。
“哎，這位家長，我和你說了，裏面已經沒有學生了，你來晚了，快回吧啊，你家孩子肯定已經被別人接走了。”
一直抱著手臂站在陽光下的男人一直沒說話，只是輕微擡手指了指禮堂的方向。
“我要接的人——是她。”
保安大哥的視線跟著男人的手指方向看過去，沈嘉月正跟壯壯父子倆有說有笑地走過來。
保安大哥瞬間就笑了，“你別開玩笑了，那位是人家張局長的兒子，我認得。”
突然，保安大哥好像想到了什麽，瞬間變了臉色，語氣也跟著嚴厲了起來，“你想怎麽著，拐騙兒童啊？我告訴你，青天白日的，你別幹這違法的事。”
秦岸笑了，指了指沈嘉月，“大哥，我找邊上那個——大兒童。”
沈嘉月逆著光走過來，看不清對面人的臉，只聽見了一句什麽“大兒童”覺得聲音有些耳熟。
待走近一看，看到了跟保安大哥劍拔弩張的秦岸。
嘶......
沈嘉月倒吸了一口涼氣，想到那條拒絕張政的消息是冒了秦岸的名，沒想到，這倆人這麽快就見面了。
——完了。
見到秦岸的瞬間，沈嘉月下意識就松開了拉著壯壯的手。
她還沒來得及開口打招呼，就聽見旁邊的張政開了口。
“沈老師，這位就是你的男朋友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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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嘉月拎著中藥上樓, 正準備拿鑰匙開門，沒想到大門竟從裏面打開了。
許秋心笑著接過她手裏的東西，“月月回來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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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媽突然這麽殷勤，肯定沒好事。
沈嘉月瞅了老媽一眼, 眼神裏閃過一絲慌亂, 隨即又低頭換鞋。
“媽，您今天感覺怎麽樣, 藥吃了嗎？”
許秋心並沒有問袋子裏是什麽東西, 隨手放到一邊, 笑瞇瞇地看著女兒。
“我沒事了, 你別擔心，你晚上跟誰去吃飯啦？”
許秋心語氣難得的溫柔，沈嘉月猜到肯定有情況, 決定實話實說。
“哦, 就是跟那個秦醫生啊，昨天人家幫了大忙，我請他吃了個飯。”
沈嘉月盡量說得輕松。
許秋心點頭，讓沈嘉月坐到沙發上, 隨手遞給她一塊削好的蘋果。
“那是應該的, 必須得好好感謝人家小秦，吃完飯, 他送你回來的？”
許秋心臉上的笑容更深了。
沈嘉月這才反應過來, 她看了一眼自家的陽臺，又看了一眼笑容滿面的老媽, 心裏有了答案。
“媽, 您剛才是不是看見了？”
許秋心不好意思地笑笑，“嘿嘿, 媽媽無意中撞見，無意的。”
“這個小秦啊，還挺不錯的，知道把你送到樓下，一步都舍不得你走。”
沈嘉月:……
從老媽這笑容上來看，她對秦岸是相當滿意，要是這個時候再把中藥拿給她，還不得直接叫人家女婿啊？
沈嘉月無奈搖頭，起身朝餐桌走去。
她拎著那重重的一袋子中藥，一股腦地堆到許秋心面前。
“媽，這是秦岸給的，說是對哮喘有效果，還是跟王教授要的配方，都熬好了，一個月的量。”
“哎呦呦......”
許秋心跟得了什麽寶貝似的抱在懷裏，嘴裏不停地發出嘖嘖聲。
“這個小秦，叫我說什麽好啊，太客氣了真的是，哎，月月，你可得替我再好好謝謝人家啊，聽見沒？”
沈嘉月生無可戀地嗯了聲，“知道了，老媽。”
許秋心歡歡喜喜地把中藥整整齊齊地碼到冰箱的冷藏格，一邊碼還一邊哼著歌。
很久沒看到老媽這麽開心了，沈嘉月想。
她本來以為老媽轉移了註意力，不會再來審問她，回屋關門，準備洗漱睡覺。
剛準備進浴室，就停見老媽的敲門聲。
“月月，先別著急洗澡，媽媽跟你說說話。”
沈嘉月開門讓許秋心進來。
母女倆坐在床邊。
許秋心拉著沈嘉月的手，柔聲問她，“月月，媽媽也不跟你兜圈子了，你覺得這個小秦醫生怎麽樣？媽媽看你倆在一起，挺好的。”
沈嘉月就知道，這一遭根本躲不過。
“媽，人家根本沒看上我，您別瞎操心了，沒用的。”
許秋心反駁，“你怎麽知道，他親口和你說的？”
沈嘉月頓了幾秒，回想幼兒園體檢那天聽到秦岸說的話，雖然不是對著她說的，但他說的清清楚楚，沈嘉月也聽得真切，這樣也算是親口對她說了吧？
“啊，對啊，他親口跟我說的。”
許秋心皺緊了眉頭，“那不對啊，既然他看不上你，幹嘛對我的病這麽上心啊，在急診幫了我們，又給我送中藥。”
沈嘉月翻了翻白眼，心說，誰知道呢，也許就是單純地醫生職業道德吧。
許秋心還坐在床邊思索，並沒有要走的意思。
“月月，還有一件怪事，下午你小姨來了，我們也說起了小秦醫生。”
沈嘉月來了興趣，“哦？說什麽了？”
許秋心：“你倆相親啊，是你小姨和秦岸的姑姑介紹的，這不是，秦岸的姑姑又拜托你小姨過來問問，因為那孩子回家之後對於你倆的相親也是就說了一句話，說你們不合適，別的什麽都沒說。”
“他們家人也是覺得古怪，才拜托你小姨過來問問。”
哼，不合適嗎，確實，身高和體型確實不合適。
沈嘉月起身去拿睡衣，“媽，你看，人家都這樣說了，您還在這糾結什麽呀，散了吧，抓緊給我安排下一個相親對象。”
沈嘉月把老媽攙扶出去，關門洗澡睡覺。
許秋心跟妹妹那邊通了氣，許冬心很快就把問話的結果跟秦曼文說了。
電話裏，秦曼文很是不解。
“我說臭小子，你幹嘛說人家月月矮呀，嘴上也太沒有個把門的了，我記得你挺穩重的啊。”
秦岸就知道，是自己那天隨口一句玩笑話鬧出了岔子。
他當時也不知道是怎麽了，也許是荷爾蒙作祟，隨口說的。
“行，我知道了，姑姑，這件事您別管了，我自己能辦。”
掛斷電話，秦岸無奈地笑了笑。
果然是因為那句話，果然還是讓她聽見了。
-
收了秦岸的中藥後，沈嘉月就在盤算自己的錢包，最近準備入手的一些衣服和護膚品都暫時擱置，隨時準備請秦岸吃大餐。
從秦岸這獅子大開口的程度來看，下回，指不定要去哪裏吃呢，去首都也說不定啊，她可得提前把錢準備好。
只是，沈嘉月這等了快半個月，也沒等來秦岸的電話。
六一兒童節文藝匯演如約而至，那天正好是個周五，上午表演，下午給孩子們放假，接著就是雙休日。
文藝表演那天，家長們是可以進園觀看節目的，也是幼兒園最忙碌慌亂的一天。
沈嘉月提前很多天就在做準備。
她和毛琳琳利用前一天晚上的時間把教室裝扮了一番，忙到快十一點才回去，第二天一大早六點鐘又早早地來到教室，等著孩子們來，給他們上妝。
沈嘉月提前在家長群裏發了通知，孩子化妝是自願的，也可以在家由父母化妝，想到學校化的，最好在早晨七點到校。
沈嘉月本以為沒幾個孩子會來這麽早，沒想到，還不到六點半呢，已經呼啦啦來了一大片。
有的孩子甚至是有兩個家長陪著來的。
小小的教室裏，擠得滿滿當當。
“月月老師，還是你給我們還在紮辮子吧，你紮的好看。”
“就是就是，我們手笨，紮不出那麽多花樣。”
伴隨著一陣混亂，幾個小姑娘的媽媽已經把沈嘉月包圍了。
給小女孩紮了辮子，打了粉底，化了眼影，又給她們額間和眼角貼了幾個閃亮亮的貼紙，一個小姑娘的妝容就算完成了。
小男孩的就比較省事了，省去了編發的步驟。
忙完已經快八點鐘，文藝表演馬上開始。
沈嘉月起身招呼小朋友們站隊。
“寶貝們，我們馬上要去表演啦，來，小手搭肩，我們站成一排。”
沈嘉月又招呼家長，“各位家長朋友，你們可以先去大禮堂了，在那裏等著寶貝們就可以。”
沈嘉月跟毛琳琳一起給孩子們換好統一的表演服，拿好道具，把隊伍帶到了大禮堂。
八點整，節目開始。
每個班兩個節目，一上午的時間也是排的滿滿的。
沈嘉月她們班的第二個節目排得挺靠後的，大概要到快十一點了。
她怕孩子們都起得太早，體力撐不住，偷偷從大禮堂溜出來，準備回教室拿點吃的。
幸好她提前準備了小面包和AD鈣。
沈嘉月一出大禮堂，正準備拔腿就往教室方向，還沒跑幾步，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。
今天的幼兒園是開放的，學生家長都能進來觀看節目表演，能見到張政也並不奇怪。
自從那天回絕了他的玫瑰花，並且給他發了那樣一條信息後，張政就沒有再回消息。
也沒有再打擾沈嘉月。
這次，張政不是一個人來的，身後跟著一個四五十歲模樣的大哥，看上去有些眼熟，像是張政的司機。
大哥懷裏抱著一個巨大的紙箱子。
沈嘉月腳步頓了頓，還是決定要打個招呼。
“壯壯爸爸，快進去吧，表演早就開始了。”
張政還是一副官場打扮，挺括的白襯衫，黑西褲，黑皮鞋，笑起來讓人感覺如沐春風。
“沈老師，單位剛忙完，確實來晚了。”
張政指了指司機懷裏的箱子，“這是我給孩子們準備的一些吃的喝的，今天孩子們都起得很早，怕他們餓，沈老師幫忙給孩子們分一分吧。”
沒想到張政居然這麽細心，還能想到這一層。
沈嘉月看了眼箱子，裏面各種雪餅，小面包，沙琪瑪，AD鈣奶應有盡有。
“壯壯爸爸，你有心了，我替孩子們謝謝你，大哥，麻煩你幫我把東西送到禮堂。”
沈嘉月領著他們二人往禮堂的方向走。
-
表演終於結束，園長宣布，家長們現在可以把孩子們帶回家，大禮堂瞬間一片喧鬧，幾位保安大哥忙著維持秩序。
忙完這一場，沈嘉月心裏松了一口氣，正打算悄悄離開。
可偏偏有人不想讓她走。
“月月老師......月月老師......”
一聲稚嫩的童聲叫住了沈嘉月。
小壯壯拉著張政的手，穿過人群朝著沈嘉月的方向走來。
人群太擁擠，小壯壯跑得氣喘籲籲，一張塗得白白的小臉也變得紅撲撲的。
“月月老師，月月老師，我爸爸今天來看我表演節目啦。”
沈嘉月就算再討厭張政，也不會遷怒孩子，仍是笑臉相迎。
“因為壯壯表現的特別好呀，所以爸爸就來了，老師真替壯壯高興呢。”
小壯壯昂著頭，眼睛裏閃著光，他擡著手把拿著的一個小熊公仔給了沈嘉月。
“月月老師，這個是園長阿姨獎勵我的玩具，我想把它送給你。”
沈嘉月不知道小家夥是什麽意思，下意識地看了眼旁邊的張政。
張政笑著搖了搖頭，表示並不清楚小家夥的想法。
沈嘉月知道孩子性子最單純，不想拒絕小家夥的心意，只好先收下，幸好包裏還放著給孩子們準備的禮物。
她彎腰蹲下，目光跟壯壯平視，“好啊，謝謝壯壯，老師很喜歡，老師拿這個奧特曼跟你交換好不好呀？”
沈嘉月遞給壯壯一個奧特曼模型，小家夥高興極了。
幾個人在這耽誤了幾分鐘，大禮堂的人群漸漸散了。
沈嘉月跟壯壯父子倆一起走出禮堂。
臨近中午，驕陽正盛，大片的白光照得人睜不開眼。
校園裏只剩下零星幾個動作慢的家長在領著孩子往外走，喧鬧少了許多，只聽見一位保安大哥的嚷嚷聲。
“哎，這位家長，我和你說了，裏面已經沒有學生了，你來晚了，快回吧啊，你家孩子肯定已經被別人接走了。”
一直抱著手臂站在陽光下的男人一直沒說話，只是輕微擡手指了指禮堂的方向。
“我要接的人——是她。”
保安大哥的視線跟著男人的手指方向看過去，沈嘉月正跟壯壯父子倆有說有笑地走過來。
保安大哥瞬間就笑了，“你別開玩笑了，那位是人家張局長的兒子，我認得。”
突然，保安大哥好像想到了什麽，瞬間變了臉色，語氣也跟著嚴厲了起來，“你想怎麽著，拐騙兒童啊？我告訴你，青天白日的，你別幹這違法的事。”
秦岸笑了，指了指沈嘉月，“大哥，我找邊上那個——大兒童。”
沈嘉月逆著光走過來，看不清對面人的臉，只聽見了一句什麽“大兒童”覺得聲音有些耳熟。
待走近一看，看到了跟保安大哥劍拔弩張的秦岸。
嘶......
沈嘉月倒吸了一口涼氣，想到那條拒絕張政的消息是冒了秦岸的名，沒想到，這倆人這麽快就見面了。
——完了。
見到秦岸的瞬間，沈嘉月下意識就松開了拉著壯壯的手。
她還沒來得及開口打招呼，就聽見旁邊的張政開了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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